短歌吟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犬夜叉酱的忧郁(33,尾声)

杀生丸x犬夜叉,屏蔽重发占tag致歉

又到了斗智斗勇的时候.jpg


33

 

“喂…老头,你这个时候来找我,时机不太对吧…”

犬夜叉躺在神木一根树叶不那么茂密的枝干上,就着树叶间隙里漏下来的阳光心满意足地晒太阳。

他从宿醉的头痛中醒来之后,天已经放晴,他发现自己睡在一堆还算体面的干草上。杀生丸似乎恢复了正常,对他交代了几句之后扬长而去,不过听他的意思,应该不久就会回来。

——杀生丸决定在村子的附近留下他的痕迹,让他强大的妖力震慑周边的妖怪,在乱世的血和战争中守卫这个小小村庄的安宁。

听起来简直有情有义得不像是杀生丸会做的事,但仔细想想,好像又没有什么特别奇怪的地方。他一直都很有那么一种盘踞一方、独当一面的大妖怪的威武之气。杀生丸是血统纯正的大妖怪,他的想法和视野,好像都远远不是犬夜叉可以抵达的高度。而作为半妖,他能做的,仅仅是拼命守护自己、守护身边的人。

听说犬大将生前是统领西国的大妖怪,以后的杀生丸也会变成那样强大得不可一世的存在吗?

 

刀刀斋用铁锤敲了敲他的脑袋以阻止犬夜叉越来越没有边界的胡思乱想。

犬夜叉摸着额头上肿起来的大包暴怒地从树上跳下来,拳头捏得咯吱响,每一个关节都在叫嚣着要把刀刀斋揍成猪头。

“好了好了,息怒息怒,”识时务的老头子连忙举手投降,“我只是想来看看你的铁碎牙,我隐隐感觉他好像出现了某种变化…”

“太迟了,今天是朔月”犬夜叉干巴巴地回答道,并举着破刀在手里挥舞了两下,“铁碎牙不会变化的…再说了我都没感觉到有什么变化,你怎么感觉到的?”

刀刀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意味深长又充满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他摇头叹气:“因为你实在是太蠢了。”

在犬夜叉第二次燃起将他一顿暴打的冲动时,刀刀斋及时转移了话题,“你做不到也没关系,杀生丸呢?杀生丸现在也可以使用铁碎牙吧?”

犬夜叉翻了个身,用毫不在意道:“他出去了。”

“……哦。”刀刀斋似乎十分失望。

跳蚤冥加咔喵咔喵地跳过来,扑到犬夜叉的背上,满足地吸了一大口,下一秒被半妖姿势别扭地拍扁了,捏在手里:“你这家伙,想干嘛啊?”

“恭喜犬夜叉少爷,”被压扁的冥加闷闷地道,“您已经完全长大了,实力应该也长进了许多,以后再也不用拜托杀生丸少爷啦。”

犬夜叉哼了一声,表示知道了,看起来完全没有放松,浑身都写满了提不起精神的闷闷不乐。

“你还没有告诉杀生丸吧。”刀刀斋摸着下巴思考着。

“…他哪会在意这种事情。”

“哦?是吗?”老头儿圆圆的眼睛看着他,仿佛早已经看穿他心中的想法,“他一直都很在意你的事,你难道不是最清楚的那个?”

“……哼。”犬夜叉拉长了声音无精打采地回应着,随后甚至开始赶人了,“快走吧,别烦我。今天我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你们别在这浪费我的时间。”

 

橙色的夕阳消失在山的背后,漆黑的夜色如幕布般垂落,杀生丸像是想起了什么般抬头,果然发现天空中没有了月亮。

他握住天生牙的刀鞘,感到牙剑在努力地向他传递着不安的情绪,这当然不是他本人的情绪,而是犬夜叉的。似乎从犬夜叉靠在他怀里、依凭他的妖气养了很久的伤,而铁碎牙和天生牙又被他一起带在身侧之后,两把牙剑之间那种微妙的联系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更加紧密。他不确定这种联系来自什么,也许是因为两把牙剑紧密地靠在一起,让它们重新获得了曾经一体的默契;也可能是因为犬夜叉,他的身体里有大半来自哥哥的妖气和妖血,同源的力量让他们感知彼此就像感知自己那么容易。

就像杀生丸此时清楚地知道犬夜叉正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里藏好了自己,不安地等待着他最脆弱的时刻一分一秒地过去。

杀生丸回到了村子,连犹豫都没有,径直地走向了犬夜叉藏身的地方。

朔月妖力尽失使半妖的感觉十分迟钝,他察觉到杀生丸的靠近时,对方已经走到了距离他藏身的大树不远的地方。

犬夜叉吃惊地从树叶里探出头来,黑发上还插着一片枯萎的叶子,他简直不敢相信杀生丸能通过嗅觉那么准确地在遥远的距离就确定了他的位置,可他又隐隐有种预感,好像早就知道杀生丸一定会来似的,尽管铁碎牙在今夜无法变化,却在他触碰刀刃时,依然隐约传来了来自哥哥的气息和情绪。

这莫非就是刀刀斋说的变化?

犬夜叉拿不准,他呆在树上看着不断靠近的杀生丸如临大敌。

“收起你的拳头,犬夜叉,”杀生丸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习惯性逞强的弟弟,“我又不是第一次见你这个样子。”

犬夜叉把脑袋缩回树丛里,被枝叶阻隔过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哼…那你特意过来干什么,嘲笑我现在的样子?”

杀生丸叹息了一声:“我知道你长大了,犬夜叉。”

他尽量轻柔地说道:“以后都不会再需要我的妖气了。”

“所以呢,”半妖的声音从枝叶后面干涩的传来,杀生丸甚至可以隐约地感觉,他的喉咙因为某种情绪被干涩地撕扯着,“你难道是来告别的…喂,杀生丸,我们从来没有这样要好,我没有兴趣听你向我告别。”

“从树上下来。”杀生丸命令道。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下来。”

“不。”

半妖在树干的角落里蜷缩着膝盖,双臂抱紧了铁碎牙,这是他习惯性保护自己的姿势。从小时候开始,无论是受了欺负还是受了气,他都喜欢一个人躲在树上,让浓密的树叶遮盖住他的难堪和脆弱、让他感到安全。

尽管那些曾经在树下等待他的人都已经渐渐不在了。犬夜叉深吸一口气,抱紧了自己,打定主意要无视树底下那个不断散发着冷气的打妖怪。在朔月的时候,只有一个人躲在树上,才让他感觉最安全。

“下来,”杀生丸忽然放缓了语气,轻柔得就像在哄着年幼的小朋友,犬夜叉还从没听过哥哥用这种语气对自己说话,“听话。”

他因为对方轻软的语气瞪大了眼睛,再次从树丛里探出头来,忍不住用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杀生丸站在树下,向他张开双臂,竟然是一副要接住他的模样。

犬夜叉咬紧了牙齿,努力忍住心里翻涌而出的酸楚。他想起妈妈在树下向他张开双手,让受了欺负的孩子像小狗一样扑进她的怀抱里;戈薇和其他同伴在树下呼唤他,煮好了他最喜欢的忍者食物;曾经快乐的往事一股脑地冲进他的脑海里,让他眼眶发酸,汹涌澎湃的情绪轻易地摧毁了他假装坚硬的外壳,让他整颗心脏都浸泡在咸涩的泪海中。

犬夜叉瞪着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表情看上去甚至有点滑稽,窒息般的感觉让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几乎无法抓住粗糙的树干,在一瞬间他的重心歪了,树枝折断的声音传来,犬夜叉索性闭上了眼睛,坦然地迎接从高空坠落的失重感。

但他没有落地,而是跌在一个柔软的怀抱里。犬夜叉这才反应过来似的,从雪白的绒毛中抬起头,忍住呜咽,攥着袖子拼命擦拭自己的眼睛。

“别擦了,”杀生丸轻柔地抚摸他颤抖不已的背脊,“我都知道了。”

他在呜咽中闷闷地问:“你…你这混蛋…你知道什么…”

“知道你想我陪伴着你。”

他抬起弟弟的脸,注视着他,温柔地擦掉那些滑落的泪水,低声道:“我会保护你。”

“你…你少得意了,”犬夜叉在抽泣中断断续续地道,“我才不会叫你哥哥。”

“你在闹脾气?”

“我…我不想只被你当做弟弟。”

杀生丸凝视着他湿漉漉的眼睛,金色的眼睛中尽管写满了别扭和不快,但在那些波澜下面,流露着深刻而真挚的情意。

“难得的默契,”他忽然轻松了起来,揉着犬夜叉属于人类的柔软的耳朵,抚摸着漆黑如丝绸的长发,“我也不想被你当做哥哥。”

他们凝视着彼此,好像被什么不可抵抗的力量牵引着不断靠近,鼻尖贴在一起磨蹭了一下,接着便是嘴唇柔软湿润的触感,大妖怪率先触碰他尖尖的犬牙,随即半妖也学着样子四处探索,却笨拙地被划伤了舌头,“嘶”得倒抽了一口凉气,温暖又潮湿的气息像毯子轻柔地包裹着两颗有力跳动的心脏。

在两个人都没有看到的地方,似乎有一颗星星眨了眨眼,划过天空,飞向了大地。

 

尾声

犬夜叉呆在花田里编了大半天的花环,如此专心致志,甚至有蝴蝶停留在他的耳朵尖上都没有察觉。

“想不到你还有这种手艺。”

杀生丸冷淡地瞧着怀里抱满了各色鲜花编成的花环的弟弟,语气与其说是称赞,更像是嘲讽,甚至还有一丝酸溜溜的醋意。

犬夜叉不甘示弱地露出一副做作又轻蔑的神色看着哥哥,嘴里念叨着:“毕竟你无情无义了这么多年,肯定不会懂,女孩子最喜欢这种花环了。”

他从一堆鲜花里挑挑捡捡,摸出一个橙色小花编成的花环塞进杀生丸手里:“喏,这是给那小丫头的。去吧,我想,比起我她肯定更喜欢你。”

不同于杀生丸身为大妖怪的告别告别,犬夜叉决心离开村子出去旅行的时候,告别的方式就显得有人情味的多。

他为自己长眠在这里的每一个重要的伙伴都精心编制了一个花环,方法当然是戈薇教给他的,甚至还给铃也做了一个,借由杀生丸的手送给她。

鲜花挂在冷冰冰的墓碑之上,犬夜叉绕着它们转了几圈,轻柔地擦拭掉墓碑上的灰尘。

“再会啦。”犬夜叉轻轻地念叨着,在心中对他们一一告别,闭上眼睛,好像还能想起他们笑着对他挥手说再见的样子。

杀生丸对铃的话显然比他简短得多,很快就站到了他身后,沉默地注视着半妖在那几个墓碑之前窜来窜去,过了好久才迈着轻快地步伐回到他身边。

“我们走吧。”犬夜叉轻声对杀生丸道,杀生丸不置可否,他眯起眼睛,没有错过弟弟嘴角边准备偷偷扔下邪见的狡黠笑意。

远处的小妖怪抱着人头杖,哭叫着连滚带爬朝这边扑过来。

“…杀生丸大人,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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