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歌吟

浮名浮利,虚苦劳神

犬夜叉酱的忧郁(3,4)

走剧情都会各种被屏蔽…网易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3
 绿色皮肤的小妖怪敲了两声门,然后呼啦一下开门进来,敲门显然是为了表达对于铃的尊重,因为他在进门发现犬夜叉的瞬间就蹦了起来,抱紧人头杖用夸张又吃惊地口气叫出:"犬夜叉!你这个半妖为什么会在这里!"
 犬夜叉感受到了小妖怪语气中的冒犯,哪怕他的骨痛一点都没有减轻,甚至还在持续地加重,也一点也不妨碍他把自己的拳头捏得卡拉卡拉响,并且准确无误地招呼在邪见的脑袋上。
 半妖暴躁易怒的性格让邪见的脑袋上不一会儿就肿起了很多的包,然而他还在坚持不懈地叫唤。
 直到杀生丸步履平稳姿态优雅地低头从那低矮木门俯身进到屋里来。
 顺便一提——虽然犬夜叉一直在村子里晃悠,前前后后在巫女的小屋里上蹿下跳,他还是时不时会被那个相较他的身高稍矮的门框撞到头。撞晕、撞到肿起大包或者痛到在地上打滚都发生过不止一次。然而犬夜叉并不吸取教训。他的人类同伴还在世的时候,每每都会因为他愚蠢的样子无奈地摇头,后来每次进门的时候都会有人负责出声提醒犬夜叉,甚至是七宝,这种又去团队宠物般的待遇有时也会让犬夜叉大发脾气,不过说实话,等他们都不在的时候,犬夜叉当着铃的面撞到头,两人面对面望着对方陷入尴尬的沉默时,他会忍不住想念他们想念到几乎喘不过气。
 杀生丸来此拜访的次数显然远远不及犬夜叉,他比犬夜叉还高一点。不过他从来没有撞到头过,一次也没有。事实上他几乎从来没有露圌出过失态的模样,即使是在和犬夜叉对打的时候也是一副游刃有余的优雅姿态。这让犬夜叉很是窝火,又毫无办法。
 他的全妖兄长优雅地从门外进来,只分给了他和邪见一个从侧面瞥视的眼神,犬夜叉在心中"切"了一声,因为烦躁更用圌力地把邪见的脸颊往两边扯。
 噢…原来他拼命躲了这么久,对方连一句充满嘲讽的"好久不见"都没有。
 "铃。"
 犬夜叉的耳朵动了动,听见他的兄长用一种温和中略带关切和责备的口吻说了铃的名字。他应该在远处就已经闻出了铃得了风寒的事情,并用眼神和语气充分地表达了对铃没照顾好自己而生病卧床这件事的不赞同。
 这可真够温柔的,犬夜叉在内心不屑地想,温柔得一点都不像杀生丸。
 曾经他的同伴不止一次不带恶意地吐槽过他度量狭小,他并不否认,也并不以为耻,比如他此刻脑袋里全是被杀生丸粗圌暴对待的过往,但他当然不会轻易对杀生丸坦白内心的不满。
 不管怎么说,他不愿意在全妖兄长的面前被看扁了,或者表现得好像多重视他兄长的关注似的。
 杀生丸走到铃身边,曲起一条腿的膝盖放低自己的身圌体,他根本不需要这样靠近距离就能看清铃的每一根头发圌丝,这屈尊降贵的姿圌势是为了铃,让这位已经不再年轻眼神也日间模糊的女人能看清他的面庞。
 犬夜叉就在杀生丸背后不远的地方,面对兄长看似毫无防备的后背,在一瞬间他有那么一点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偷袭那一种的。可在他伸出手的瞬间,巨大的骨痛向他袭来,犬夜叉在那一瞬间几乎要痛晕过去,他咬紧牙关把几乎要溢出喉圌咙的闷圌哼声吞回去,努力让自己一言不发地呆在一边。
 "喂!你这个半妖是怎么回事!"邪见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从犬夜叉的爪子里挣脱出来,抓着人头杖往犬夜叉脑袋上敲了一下,犬夜叉没有反击,于是他又敲了一下。
 "你有完没完!"犬夜叉压低声音咆哮着,发出犬类充满威胁的低吟。
 杀生丸注意到了他的变化,望着他略加思索,似乎很快就明白了在他的半妖弟圌弟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从铃的床榻边站起来,比了个手势让急于说点什么的铃闭嘴,随后施施然走到极力忍耐地犬夜叉身边,伸出一只手捏住了犬夜叉颤圌抖个不停的肩膀。
 不同于以往他们打架时那一招一式仿佛要把对方身圌体戳个窟窿般或者从胸膛里掏点什么东西出来似的的手劲,杀生丸真的只是轻轻地捏住了犬夜叉的肩膀,然后稍稍在手掌上注圌入自己的妖气。
 "呃!"
 一阵剧痛从他的肩膀向身圌体的其他各个部位蔓延过去,半妖彻底站不住了,他膝盖一软跌坐在地上,隐忍地痛吟难以控圌制地冲破喉圌咙,他一手捂着肩膀,极力让自己在地板上缩成一团,以对抗那让他难以承受的痛楚。仿佛是被杀生丸的妖气牵引了一般,他全身的每一块骨头都在叫嚣着传来剧烈的疼痛。
 "…滚蛋…你…做了什么…"
 犬夜叉蜷缩在地板上犹如爬虫一般狼狈的模样似乎取圌悦了杀生丸,他挑圌起一边的眉毛看着犬夜叉,眼睛里几乎浮现出一种愉悦的情绪。
 "什么也没做,除了注圌入了一点妖气,"他的全妖兄长坦然地回答,"没想到你到现在还是只幼崽。"
 犬夜叉想问他什么意思,可是剧痛使他嘴里的每个字都变成了意味不明的断断续续的低吟。
 一只跳蚤从门外"咔喵咔喵"地跳进来,趴到犬夜叉的脖子上迅速地吸了一大口血,然后落到地上感叹着:"果然开始了啊,犬夜叉少爷。"

4
 邪见抱着人头杖看了看费力拧毛巾的铃和坐在一边不发一言的杀生丸,似乎非常困惑,搞不清楚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刚才犬夜叉的身圌体在被杀生丸注圌入妖气之后似乎痛得不能自己,跪在地板上苦苦支撑自己的理智,到最后甚至隐隐有点妖化的迹象。
 于是杀生丸果断地给了他一拳,忍耐剧痛的犬夜叉显然没有躲闪的余力,结结实实地吃了杀生丸的一拳,然后闷圌哼一声,咚一下倒在地板上。
 然后犬夜叉就安静了,过了好一会儿也没爬起来。吓得铃拖着病体从榻上爬起来,把地上瘫圌软的犬夜叉翻过来。
 可怜的半妖脑袋着地,被翻过来的时候眼睛像两只蚊香正在打转,脑袋上肿起来一个好大的红包。这一下直接把他撞晕了,妖化的过程自然就被掐断了。
 铃和邪见面面相觑,冥加爷爷在一边"咔喵咔喵"地跳着,杀生丸把脸撇到一边,拒绝和他们视线交流。
 于是铃叹息了一声,招呼邪见把犬夜叉拖到榻上,好在半妖平时虽然张牙舞爪的,昏过去时又安静又乖圌巧,身量像个没长开的小孩,长肉的速度赶不上长高,因而并不重。
 原本抱病的铃不得不让出了自己的床榻,在肩上披了一件外套,拜托邪见用人头杖生火烧了点水,又把湿圌漉圌漉的毛巾盖在犬夜叉脑门肿起来的大包上。
 直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只有篝火上的开水发出咕噜咕噜冒泡的声音,冥加爷爷开口了:
 "其实…犬夜叉少爷变成这幅样子…"他清了清嗓子,"杀生丸少爷应该是明白的,是犬妖长到一定年纪要开始变身的时候,大概相当于人类十四五岁时进入青圌春圌期。"
 冥加爷爷小心翼翼地用余光朝杀生丸的方向猛瞧,可那位大妖怪正凝视着不知道是哪里的地方,根本没有参与谈话的意思,于是冥加爷爷只好装作镇定地继续说下去。
 "随着妖怪年龄的增加,妖气的强度也会不断变化,到了一定年纪,妖气会突然暴圌涨——大概就像人类青圌春圌期长个子——身圌体会被妖气重新淬炼,脱圌胎圌换圌骨,而且人类的模样也不能容纳成年大妖怪所有的妖气,这时候开始,就可以变身成为妖犬原型了。"
 "我好像有点明白了,"铃点了点头,"可是犬夜叉少爷为什么看起来那么痛苦呢?"
 "这个嘛…"冥加用最上面的两只手摸了摸脑袋,又看了一眼杀生丸,发现杀生丸没有要做出任何反应的意思,才继续说了下去,"也许…是因为犬夜叉少爷是半妖吧…"
 "妖气淬炼身圌体势必会带来一些痛苦,犬夜叉少爷身为半妖,有一半人类的血统,妖气对他而言,某种意义上是类似于毒的存在,淬炼的时候肯定会比纯血的妖怪痛苦得多。"
 "而且更加麻烦的是…犬夜叉少爷因为是半妖,妖气即使大量增加,可能也还是不够,无法自己完成对身圌体的淬炼…"
 说到这里,冥加爷爷停顿了下来,意有所指地把视线投向疏离地坐在一边的杀生丸。
 "这种时候…犬夜叉少爷可能需要一些帮助……"
 铃和邪见显然已经明白了,以杀生丸的耳力,冥加说的每一个他肯定都能听见,或者说,身为身为纯血的犬族大妖怪的他,又比犬夜叉年长,即使不需要冥加说些什么,他也已经对犬夜叉身上的变化了解得一清二楚。他只是坐在那里,一副八风不动的模样。
 铃继续问:"如果没有人帮助他,犬夜叉少爷会怎么样?"
 "…这个,"冥加爷爷的语气顿时沉痛感伤了起来,"犬夜叉少爷很可能会一直承受妖气淬炼身圌体的痛苦,而且因为一直不能完成变化,人类那一半的血统可能会承受不了妖气的毒,也许会死吧…犬夜叉少爷虽然是个半妖,好歹也是老圌爷心爱的幼子,要是因为这种原因死掉了,老圌爷即使在九泉之下也一定会非常难过的吧。"
 说着他用最上的两只手捂住眼睛,揩掉了并不存在的眼泪,最后一段话他特意加大了音量,饱含遗憾、疼惜、愧疚等等的情绪,几乎要一字一顿地强调,简直就像朗诵一般,毫无疑问,这是说给杀生丸听的。
 铃也非常配合地露圌出紧张的神情,向着杀生丸深深一鞠躬。
 "杀生丸少爷,"铃恭敬却非常坚定地对他说,"我想犬夜叉少爷一定非常需要您的帮助。"
 杀生丸面无表情地盯着铃已经不再年轻的脸端详了一阵,默默地站了起来,对于这个人类女孩,他总有超乎寻常的耐心和温柔,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他从没打算介入铃的生活,也没打算让铃介入他的。这有点像人类所谓的家人之间的感觉,铃的信赖和懂事让他感到一种近似温情的感觉,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因此杀生丸一直贴心地保护铃的安全,定期给她送点礼物,直到铃变得年老,这份情绪也并没有改变。
 但这一刻,铃的话却让他产生了一种微妙的感觉,犹如心脏被人轻轻攥圌住的不适让他从游离的状态里出来,站起身,走到昏迷的犬夜叉面前。
 真是莫名其妙。
 他盯着弟圌弟昏迷时显得安然而幼小的面庞想着,他和他的身边总会有一些人,有时候是犬夜叉的人类同伴,有时候是铃,会在犬夜叉身处困境的时候用仿佛监护人一般的口气请求他的帮助。
 明明他才是这个半妖真正的哥圌哥,是他唯一的亲人。
 但或许他的确是那个应该对现状负责的人。
 因为他才走到犬夜叉的面前,伸出手,立刻皱着眉顿住了,然后转向铃:"你确定他会在醒来之后还会乐意接受我的帮助?"
 铃歪着头想了想,换了一个位置,让犬夜叉的脑袋靠在她的膝盖之间,她双手按在犬夜叉的肩膀上,向杀生丸信誓旦旦地保证:"我会按住他的。"
 犬夜叉一向对人类十足地心软,杀生丸可以确信铃说的一定是真的,哪怕犬夜叉真的承受不住疼痛而妖化,他也一定会忍耐住攻击人类的欲圌望。想当初即使被曲灵附身,犬夜叉也还能为此保留一丝残存的理智,在杀生丸看来,无论如何都是非常不可思议的。
 他能为人类同伴勉强自己到如此地步,而身为他兄长的杀生丸,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出于善意的援手,能否被他欣然接受。
 他有点怀疑犬夜叉是否真的有冥加说得那么脆弱,多年的观察足以让他体会犬夜叉这个半妖的生命力有多么顽强——他无数次目睹自己的弟圌弟陷入生命垂危,又因为各种各样的缘由死里逃生。而犬夜叉对他的暗中窥视一丝一毫也不知情。
 在铃希冀地注视下,他把手掌轻轻地搭在犬夜叉的肩膀上,然后注圌入一丝妖气。
 "…唔!"昏迷中的犬夜叉立刻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圌哼,身圌体也因为剧烈地疼痛而蜷缩起来,铃似乎因为犬夜叉痛苦的模样非常紧张,把手里的火鼠裘都捏出了皱,甚至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杀生丸没忘记这个巫女还是个感染了风寒的可怜人,他无声地叹息着:"你放开他,我来。"
 他毛圌茸圌茸的裘尾不算太温柔的把犬夜叉卷起来,把床榻留给病中的铃,犬夜叉在裘尾里不安地抽圌搐了几下,被不容反圌抗地镇圌压。
 杀生丸从来不觉得他和弟圌弟犬夜叉能在人类的小屋里、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温情而从容地相处。
 他干脆地用裘尾卷着犬夜叉去了外面,带上圌门,把邪见一如既往慢半拍的哀嚎关在屋里。
 没有铃充满担忧和惊恐的眼神,整个流程变得简单粗圌暴充满效率。
 杀生丸直接将犬夜叉带到远离村子的一处空地,裘尾牢牢地固定住他的身圌体,手掌源源不断地朝着犬夜叉身圌体里输送妖气。
 完全不同于之前那试探一般的容量,他的妖气像大堤溃坝一般汹涌澎湃地冲进犬夜叉的身圌体里,在他的血管和骨骼间横冲直撞,犬夜叉直接被骨头被粉碎融化一般的剧痛痛得醒过来,他挣不脱杀生丸的裘尾,只能把尖锐的指甲捏进手掌里,想喊"停下"一出口就是撕心裂肺的惨叫,方圆半里地的鸟都被他的惨叫圌声惊得飞起。
 杀生丸面不改色冷若冰霜,似乎一丝一毫都没有被犬夜叉影响,也一点也不打算因为他的惨叫而心软。
 到后来犬夜叉已经叫都叫不出来,只能从喉圌咙里冒出"嗬嗬"的低吼声,冷汗湿圌透了他的全身好几轮,手掌里也是一片血肉模糊,他不明白杀生丸又在发什么神圌经,只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忍耐,几乎要活活痛死的时候,杀生丸终于停手了。
 裘尾松开的那一瞬,他连骂都骂不出来了,犬夜叉膝盖一软噗通一下跪倒在地上,他的喉圌咙因为嘶吼而火圌辣辣地疼,连喘气都不顺畅,并头一回感觉因为杀生丸接近而产生的那一点不适是多么微不足道,远远比不上对方的妖气在身圌体里流窜时那种要活活融化他的五圌脏圌六圌腑一般的剧痛。
 "只是这种程度,你就已经要下跪对亲圌哥圌哥求饶了?"
 杀生丸冷冰冰的讽刺在他脑袋上响起,他甚至不需要抬头看就能想象出对方眼神里的蔑视。
 "…混圌蛋。"
 犬夜叉用剧痛地喉圌咙嘶哑地骂道,一股腥甜的味道涌上来,他朝着杀生丸用圌力地呸了一口口水,却是吐出了一口血水,落在土地上洇出一块深色的痕迹。
 他没有力气抬头对杀生丸报以愤怒的瞪视,却能隐约感到他哥圌哥的视线落在他的脑袋上,意味深长地停留了一会,然后有风的声音传来,杀生丸的味道随着风声越来越远。
 犬夜叉翻过身摊开四肢躺在地上,足足休息了半天才恢复过来,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返回铃的小屋,不知道为什么肚子忽然饿得厉害,希望铃那里还能给他剩一点儿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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